癌症越來越普遍,也越來越不可怕。我想分享一篇去年(2014)暑假與輔大中文系同學劉貝勤重逢,之後有感而發寫得一篇短文。我跟她因為也是彰女同學,而她從美國回來都住父母親家就在附近,所以特別親近,今年暑假她又回來五個星期,還請她當我先生Karl的中文家教。
「人生真的不用通篇大道理,三天跟32年未見面的劉貝勤相處,是一場震撼教育,我真的很感動也很敬佩,貝對生命的勇敢和生活的認真態度。聽她講那麼多話、那麼自在、那麼豁達,若不是長時間讓她娓娓道來,你絕對想像不到她經歷過這麼多。
貝36歲生一個女兒,38歲醫生宣判口腔癌4期末,將不久於人世,人生重要的事情從新排序,快到手的博士學位不用拿了,兩歲的女兒安排交由先生養大,沒想到過去18年中癌症雖復發三次,但都平安度過。卻經歷了先生得無法控制肌肉(類似漸凍人)的疾病,須一面賺錢養家一面和讀高中的女兒24小時輪流照護直至過世。現在貝於紐澤西州公立學校教中文(靠講話賺錢),與女兒相依為命。
三件事情令我反省並感恩
1. 貝在定期做放療的時候,有一天一位黑人司機來載她去,黑人得知貝得癌症時對貝說:You are so lucky. 因為黑人從多明尼加來,他說他的父親車禍突然過世,哥哥在來美途中與人械鬥身亡,他們對死亡毫無準備,癌症給人時間做好一切的準備。
2. 貝在癌症治療中舌頭切掉1/3,脖子附近淋巴切掉一大片,喉嚨更刮得乾乾淨淨,因此貝有兩年無法言語,沒有一個醫生認為貝可以恢復說話。貝對神禱告說:如果祢讓我再有說話的機會,從這個嘴裡吐出的將只有好話。天哪!我從不知道口裏無法分泌口水是什麼滋味、沒試過一天完全不說話會多難過,卻很清楚只說好話有多難。
3. 有人離婚、有人的先生跟別的女人跑了。才知道比起照顧一個頭腦清楚生活卻無法自理、每天半夜要扶80kg重的大男人上廁所、坐在廁所門口小睡等待一兩小時再扶去躺好,到最後要換尿片、翻身、餵食 … 漸漸逝去,死後留下一個大攤子要善後。好像跑了就跑了倒比較輕鬆。從來就沒有也不錯。
現在我覺得自己太幸福了,我得珍惜現在,認真把握健康的每一天。
而我想特別說明,貝勤只經歷開刀和放射線治療,沒有做過化療。」
這是今年我帶貝勤去水里謝謝農場,在阿成的家午餐,巧遇小雅也帶一群朋友去午餐。
由左至右: 小雅 阿成 Karl 貝勤 佩佩 |